《伍佰・滑雪場》是伍佰於 2008 年至 2020 年周遊各國滑雪時所拍攝的照片集合。伍佰從數萬張的影像中,逐一挑選與親自編排,讓讀者領略銀白色世界裡那神祕又直視人心、冷冽卻燃燒熱情的故事。
小時候聽 5566、SHE、周杰倫、蔡依林的流行歌,一邊咀嚼新潮的歌詞旋律,一邊跟著時代的腳步快速往前;而現在呢,卻老喜歡回頭聽聽直白又不唐突的詞句,任由老派的溫柔音符浸潤雙耳。從伍佰的每一首歌裡,常常可以窺探他對待世界的方式,時而風趣可愛,時而癡情不移。除了歷年來的專輯歌曲之外,我想能再深入了解伍佰的途徑,想必就是攝影了。睽違近 4 年的時間,2020 年終於出版第五本攝影集《伍佰・滑雪場》,藉由白雪靄靄的畫面,向世人訴說他眼裡的人生縮影。
「我們在這裏滿足了我們自己,完成只屬於自己的成就,而其實/那都是孤獨的。」—《伍佰・滑雪場》。
「難道愛就是這麼沉重,以為它像輕飄飄的解脫 。」—〈不過是愛上你〉
滑雪者的背影與壯闊的山稜,在照片裡形成強烈對比,而這個畫面總讓我不斷想起那句無可撼動的愛情誓言:「山無稜,天地合,才敢與君絕。」然後這首〈不過是愛上你〉更同時竄進我的腦裡。
我好奇他面對了什麼。是否經歷如歌曲中的旋轉木馬奇幻小說情節?是否因為某個人消逝眼底,因此從憧憬愛情變成無奈呢?滑雪者像是對著面前的開闊投以懷抱、向白雪靄靄的景色掀起心底,令人屏息的模樣瞬間被伍佰捕捉。這個雲朵飄渺與雪白純淨的畫面,對比著愛的白透潔淨卻沉重無比。也許這片美麗我們總是神往,只是一但深陷其中,想解脫卻難以逃脫。
「惦在這個漂流之島,無情的世界。」—〈無聲的所在〉
記得我某次去日本的九州時,也曾停留在這樣的高處,深深的望下山腳。那時候覺得自己高臨天下,世間上的每一塊我都垂手可得,彷彿我是造物主。於是看這張照片時,又憶起這樣的心情時,配著這首〈無聲的所在〉真的很剛好。 歌詞中那句「紛紛擾擾 吵吵鬧鬧的日子活下來」,我想這群滑雪者該存著一樣的念頭吧;我們有一堆艱苦的心事,但總是喜歡吞進腹內,即使看過無情的世界,還是甘願繼續活著、繼續努力。
「孤獨留在心中,閉上眼睛一個冬」—〈人生一場夢〉
無論是吳汶芳說的「孤獨的總和」,或是伍佰提的「寂寞的人心裡的空」,冬日即便偶爾有暖黃曬曬,終究會有這麼幾個時候我們還是特感寂寞。這是冬天的特色吧,日比夜短的時候總會使人感覺人生如夢,孤獨在心中灰色不去的那股陰鬱,閉眼以後就只剩冬日。照片裡把頭埋進雪裡的滑雪者,也許肆無忌憚的對著地心吼叫發洩,也可能想把世俗的雜亂與不堪冰凍在這,又或許是要把他一輩子的孤寂,先丟在這片雪白裡。「誰說人生難懂 只不過是一場夢」不如我們就繼續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吧,就繼續縱容夢做下去。
「黃色的月亮下,我沒有什麼事好悲傷。」—〈黃色月亮〉
這張照片裡,有雲海相襯一顆臥睡在銀白色雪地上的樹木。我想它一定很渴望身後雲的自由、渴望它的輕鬆;希望沒有白雪的極凍、沒有天寒,甚至能有一輪照亮他的月娘。看著枯一片的樹,它的堅毅與定力就這樣緩緩地散步在整張照片的每一處。那雪地上的每個腳步痕跡,都是時光與人們交會的蹉跎,一次又一次的積累在上頭;而那棵樹,就這樣見證著,不說心事、不喊疲憊,因為那黃色月亮總有一天會出現。 伍佰說:「我們都是追夢者。」 創作本來就是一種主觀意識的展現,因此從伍佰的歌來品味他的攝影作品,更別有一番風味。他遊覽各國,用相機告訴我們他眼中的人情冷暖,訴說神秘又直言不諱的故事,並且在嚴峻的大雪裡,用他的快門一次又一次的抱緊你我。我卻覺得在他銀白雪地之中,每個人都能恣意的想像、瘋狂的編織現實與抽象,繼續做夢。
Source by 尖端出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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